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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可以選擇讓自己活得有尊嚴》
 
剛滿十八歲的時候,我因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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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可以選擇讓自己活得有尊嚴》
 
剛滿十八歲的時候,我因為自己在外面生活,又堅持念日間部,念的還是很花錢的廣告設計科,所以我想盡辦法要賺學費跟生活費,白天上課晚上打工。還記得那時候沒錢買制服,都是幾個感情好的同學一人一件捐贈給我,所以有時候我的制服看起來很不合身,不是短了一截袖子就是褲管短了一些;住則是有個好心的同學收留我, 大概她也是因為單親,所以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吧!
 
但是僅僅只是下課時間去打工,薪水根本不夠付學費、材料費、生活費,所以我必須去找大夜班的工作,這樣至少薪水比較多。
 
攤開報紙我找了很久,看到一個寫了「開分員 薪24000」,我很興奮的就拿起電話約了就過去面試。而在抵達面試地點的之前,我壓根不知道什麼是開分員,我以為是一種會計類的職位。「雖然我不懂會計,但我就跟老闆說我願意學,而且我學很快!」我心裡這麼盤算。
 
我還記得那間店在延吉街靠近市民大道的某條巷子裡,一進去就看見很多台賭博性電玩,但我也是事後才知道那是賭博店。面試的時候我問老闆開分員要做什麼?他說很簡單啊就是客人來玩的時候妳拿鑰匙把機器打開然後幫他計分就好了(印象中是這樣)。我問,所以這是賭博性質的嗎?這是合法的嗎?老闆說,合不合法看人感覺啦!不過有時候會有警察來臨檢啦!妳就說妳什麼都不知道就好了。我又問,那如果警察來臨檢,我要配合什麼嗎?老闆說,有可能就會帶妳去警察局啦!但是那也沒什麼頂多就是有個賭博前科而已。我們是覺得那根本沒什麼啦!只是看妳會不會在意而已~
 
拎娘壘!有前科「而已」!我當下覺得這老闆是在講笑話嗎?於是馬上跟老闆說「有前科怎麼行啊!」,然後驚惶地快速閃人了。
 
後來朋友跟我說,妳可以去找那種餐廳大夜啊!或是酒吧外場服務生,有小費的話每個月薪水一定夠妳負擔生活!於是我就開始找餐廳、酒吧外場的工作。
 
首先來到復興南路尾段的一間酒吧。我一進去就跟老闆說我要應徵外場女服務生(它門口貼的)。老闆請我拿出身分證看一下滿十八了沒,然後很緩慢又很客氣的說,我覺得以妳的條件可以試試我們另一個工作...
 
說真的,那時我已經應徵過不少工作了,還是第一次見到老闆這麼客氣的,心中直覺有鬼,於是提高了點警覺。老闆說,我們的工作內容就是只要陪客人聊聊天,然後若是客人覺得跟妳聊得開心,就會「賞妳大酒」。
 
老闆邊說邊指指吧台上,大小不一的空杯說「這個是小杯500 中杯1000 大杯2000,喝完就可以拿小費了」。我這才反應過來....直接問他,所以這就是陪酒囉?老闆說,其實不是,只是陪客人聊天而已,跟酒店的性質不一樣。我聽了有點不爽,於是問他,所以沒有徵單純的外場服務生嗎?老闆說,沒有。
 
「那不必了,謝謝!」我憤怒地把我的身分證從他手上抽回來,扭頭就走。
 
接著我又到離我學校不遠處的木柵的一間花店應徵,因為它門外也貼了「應徵大夜外場服務生」。
 
奇了怪了吧?花店徵什麼大夜外場啊?我其實也很好奇,剛巧又離學校近,於是我就去了。
 
進去了花店之後,裡面的燈光很是昏暗。旁邊有冷藏櫃放著一束束包好的鮮花,花店裡面則有幾張小圓桌。除了老闆,裡面還有幾位年齡看起來大我幾歲,穿著迷女裙的女孩。老闆說,我們的工作很「單純」,只需要陪客人聊聊天,也不用喝酒。如果客人覺得跟妳聊得開心,就可以「賞大花」。接著他指指冷藏櫃裡面的花束說,一束是一千,這樣妳就可以領小費了。
 
面試完出來,我心裡覺得又好氣又好笑。笑是覺得這些業者為了賺錢,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了;氣是覺得,我只想好好找個大夜的工作,真的有這麼難?
 
我把這個「賞大花」的工作說給朋友聽,有的朋友說不錯,至少不用喝酒啊!也許是我自尊心太強,姿態把自己擺得太高,覺得「這樣就等於出賣自己的靈魂啊!」,所以我從來不願意去碰這些工作。即便也曾經有朋友跟我說「妳這樣的條件如果去酒店賺,一定很紅!」,我也從未心動過。
 
後來我去西門町的街頭掃街賣卡通筆,也去正統的西餐廳上大夜班,看那些恩客帶酒店小姐去吃宵夜;然後白天在課堂上睡到不省人事震怒科主任....日子過得雖然辛苦,但比起出賣自己的尊嚴,我還是寧願這樣過得苦逼一點。
 
 
今天看到這則報導,勾起了我這些回憶。我很替死者惋惜,大好的年華就這樣逝去。但是追根究柢真的是別人害死她的嗎?其實不是。人生中所有的選擇,都在自己的一念之間......不好的觀念我們應該要時時自省並且丟棄,不好的朋友我們應該淘汰並且遠離。物質、名牌那些身外之物,並不會讓妳的靈魂看起來飽滿, 相反地,只會讓妳看起來更加俗氣而已。
 
不求大富大貴,只求認真看待生活。然後有尊嚴的活著,有尊嚴的死去。
 
希望我的讀者們都能共勉之。
 
(死者為大,本篇留言請不要對死者有任何不當批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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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妹淘專欄、UDN專欄、壹週刊專欄、美麗佳人專欄作家,著有「床上‧床下─搞定愛的18招」、「我的愛情,值得攀上世界之巔」。 熱愛生命、享受愛情、不畏挑戰。文風辛辣、直言敢說。筆鋒犀利詼諧,對於愛情的看法中立不偏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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